「你怎麼會過來?」玥像是很意外他的出現,眼底閃過幾分詫異。
「天氣轉涼了,我來接你。」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玥沒有深究,反正對方想來找她,多的是理由。
「你有眼鏡布嗎?」蓮提起別的事情,邊說邊作勢取下眼鏡,「有點沾到灰塵。」
「給。」玥從善如流地將包裡的眼鏡布拋了過去。
「Thank you.」對方下意識地道謝,然後理所當然地擦起取下的平光眼鏡。
「你……」玥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,瞇起了眼睛站起身,然後朝他邁步過來。
「……!」因為沒有近視,所以完全能夠看清楚對方面上的表情,他就這樣看著對方湊近,然後伸手撫上他的臉。
他想他能夠確定自己是喜歡眼前這個傢伙的,因為他現在能夠聽見自身心臟跳動的聲音,像在耳膜上敲動般如雷貫耳。
他沒有沒用到心儀的對象靠近就將手上的東西掉得滿地都是的才能,又不是路邊常見的愛情劇—--
他也只是,像動彈不得一般僵直著身體罷了。
常聽人說,喜歡的人一靠近,眼睛就不曉得該放哪裡了,但他很鎮定,只是僵硬地轉了轉眼珠子,將視線停在對方面上。
「原來是戴了紫色的隱形眼鏡啊!」玥像是終於確認清楚一樣,她這麼說著,然後抽離自己的手,「你選紫色的?」她以為參加記者會的話對方起碼會選黑色的。
「嗯,對啊。」蓮故作鎮定,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,「畢竟記者似乎也不太講究,這可是個有隱形眼鏡的時代,他們不會在意瞳色,挺多也就問問是哪一牌子的隱形眼鏡而已啦!」
「我以為你會選黑色。」望著對方將黑框眼鏡戴回面上,玥接住蓮拋還回來的眼鏡布邊收邊詢問著,「律的話是選什麼顏色?」
「綠色。」已經藏起心緒的蓮擺手示意對方邊走邊說,「因為他的瞳色很特殊,那個顏色隱形眼鏡裡也沒有,被看到了反而會被問出生地。」因為那是技術做出的眼睛,要是真被問了根本沒人能及時答得出來。
因為不是自然生成的,所以只會更漂亮。
﹡
玥敲了敲門板,對方抬頭對她禮貌地點了下,「真難得,你居然會找我做心理諮詢。」
這是個人諮詢室,蓮跟律常借用,平常是藍湖放資料用的,雖然她也有心理諮詢的執照,但她不太做這份工作,當了研究人員之後就更不做了。蓮曾經問過原因,被回了「沒空,心理諮商不過就是變相的牧師,能夠選職業的話我才不幹。」完全聽得出十足的厭煩。
「因為蓮有別的事情要忙。」玥自動地坐到對方對面的椅子上,蓮算是她的醫生,大學志願是醫生的男孩在與她相熟之後沒多久,便自告奮勇擔任了她生理跟心理的醫生,美其名是幫藍燄追蹤她的狀況,實際上是替志願累積經驗值。畢竟蓮的夢想可是當個全方位萬能的醫生。
「今天想談什麼樣的話題?」律從善如流地抽起一旁筆筒的藍筆按了下,因為他的志願是律師,所以基於興趣學習,他對於誘導人說話的技能自然不會太低。
律雖然忙於公司的事情,也常被說可能成為藍燄的繼承人,但事實怎麼樣他不太重視,比起批改那些枯燥的公文,他比較喜歡與人交談。
與玥交談也很有意思,因為他們是『一樣』的,同樣會對人類的行為感到好奇與困擾,雖然他認為那是『興趣』的一種。
「之前你提過,喜歡一個人,當被接近的時候會緊張,對吧?」
「我說的是突然湊近過來會心跳加速,是指緩慢的靠近,那就可能會『怦然心動』;但猛然接近的話,就是指奔跑那類,那個就不是怦然心動了,那個叫『受到驚嚇』,那是被嚇到所導致的心跳失速,那個不一樣。」律笑著下,抽了一張紙置於桌面,準備等等做紀錄用。
「蓮雖然總是說喜歡我,但今天我靠近他的時候,他可完全不緊張呢。」
「等等,你試探他?」聽著對方有些困惑的語氣,律在問出口的同時就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。
「什麼?」玥明顯沒聽懂。
「不,沒事,你繼續。」律笑著讓女孩不要在意。玥不會試探,因為她不曉得什麼是試探,以及『要試探什麼』。
「所以他說喜歡我,果然是開玩笑的。」玥這麼說,像是下了結論一般。
望著女孩,要是一般人早就會為了她意識到喜歡這件事情而高興了吧?但是律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她不是意識到自己或別人的心情,而是單純在求證一件事情而已。她把喜歡當成一件事情,她『知道』但不『明白』。所以她只是在確認,喜歡這件事情,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假的,這樣而已。
「玥君,聽我說,」他搖了搖頭,「光這樣判定蓮的心情是不準確的。」
「我知道人類的心情會不斷變化,想法也是,因為人很善變。」玥像是回答問題一樣無感情地說道。
「不是,不是這個問題。」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,也沒去在意女孩無惡意但旁人聽來充滿攻擊力的話語。
「蓮不是人類。」他說出真實。
他們都不算是完全的人類,所以即使跟人類再怎麼相似,也不會成為一個普通的人類。
「天氣轉涼了,我來接你。」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玥沒有深究,反正對方想來找她,多的是理由。
「你有眼鏡布嗎?」蓮提起別的事情,邊說邊作勢取下眼鏡,「有點沾到灰塵。」
「給。」玥從善如流地將包裡的眼鏡布拋了過去。
「Thank you.」對方下意識地道謝,然後理所當然地擦起取下的平光眼鏡。
「你……」玥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,瞇起了眼睛站起身,然後朝他邁步過來。
「……!」因為沒有近視,所以完全能夠看清楚對方面上的表情,他就這樣看著對方湊近,然後伸手撫上他的臉。
他想他能夠確定自己是喜歡眼前這個傢伙的,因為他現在能夠聽見自身心臟跳動的聲音,像在耳膜上敲動般如雷貫耳。
他沒有沒用到心儀的對象靠近就將手上的東西掉得滿地都是的才能,又不是路邊常見的愛情劇—--
他也只是,像動彈不得一般僵直著身體罷了。
常聽人說,喜歡的人一靠近,眼睛就不曉得該放哪裡了,但他很鎮定,只是僵硬地轉了轉眼珠子,將視線停在對方面上。
「原來是戴了紫色的隱形眼鏡啊!」玥像是終於確認清楚一樣,她這麼說著,然後抽離自己的手,「你選紫色的?」她以為參加記者會的話對方起碼會選黑色的。
「嗯,對啊。」蓮故作鎮定,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,「畢竟記者似乎也不太講究,這可是個有隱形眼鏡的時代,他們不會在意瞳色,挺多也就問問是哪一牌子的隱形眼鏡而已啦!」
「我以為你會選黑色。」望著對方將黑框眼鏡戴回面上,玥接住蓮拋還回來的眼鏡布邊收邊詢問著,「律的話是選什麼顏色?」
「綠色。」已經藏起心緒的蓮擺手示意對方邊走邊說,「因為他的瞳色很特殊,那個顏色隱形眼鏡裡也沒有,被看到了反而會被問出生地。」因為那是技術做出的眼睛,要是真被問了根本沒人能及時答得出來。
因為不是自然生成的,所以只會更漂亮。
﹡
玥敲了敲門板,對方抬頭對她禮貌地點了下,「真難得,你居然會找我做心理諮詢。」
這是個人諮詢室,蓮跟律常借用,平常是藍湖放資料用的,雖然她也有心理諮詢的執照,但她不太做這份工作,當了研究人員之後就更不做了。蓮曾經問過原因,被回了「沒空,心理諮商不過就是變相的牧師,能夠選職業的話我才不幹。」完全聽得出十足的厭煩。
「因為蓮有別的事情要忙。」玥自動地坐到對方對面的椅子上,蓮算是她的醫生,大學志願是醫生的男孩在與她相熟之後沒多久,便自告奮勇擔任了她生理跟心理的醫生,美其名是幫藍燄追蹤她的狀況,實際上是替志願累積經驗值。畢竟蓮的夢想可是當個全方位萬能的醫生。
「今天想談什麼樣的話題?」律從善如流地抽起一旁筆筒的藍筆按了下,因為他的志願是律師,所以基於興趣學習,他對於誘導人說話的技能自然不會太低。
律雖然忙於公司的事情,也常被說可能成為藍燄的繼承人,但事實怎麼樣他不太重視,比起批改那些枯燥的公文,他比較喜歡與人交談。
與玥交談也很有意思,因為他們是『一樣』的,同樣會對人類的行為感到好奇與困擾,雖然他認為那是『興趣』的一種。
「之前你提過,喜歡一個人,當被接近的時候會緊張,對吧?」
「我說的是突然湊近過來會心跳加速,是指緩慢的靠近,那就可能會『怦然心動』;但猛然接近的話,就是指奔跑那類,那個就不是怦然心動了,那個叫『受到驚嚇』,那是被嚇到所導致的心跳失速,那個不一樣。」律笑著下,抽了一張紙置於桌面,準備等等做紀錄用。
「蓮雖然總是說喜歡我,但今天我靠近他的時候,他可完全不緊張呢。」
「等等,你試探他?」聽著對方有些困惑的語氣,律在問出口的同時就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。
「什麼?」玥明顯沒聽懂。
「不,沒事,你繼續。」律笑著讓女孩不要在意。玥不會試探,因為她不曉得什麼是試探,以及『要試探什麼』。
「所以他說喜歡我,果然是開玩笑的。」玥這麼說,像是下了結論一般。
望著女孩,要是一般人早就會為了她意識到喜歡這件事情而高興了吧?但是律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她不是意識到自己或別人的心情,而是單純在求證一件事情而已。她把喜歡當成一件事情,她『知道』但不『明白』。所以她只是在確認,喜歡這件事情,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假的,這樣而已。
「玥君,聽我說,」他搖了搖頭,「光這樣判定蓮的心情是不準確的。」
「我知道人類的心情會不斷變化,想法也是,因為人很善變。」玥像是回答問題一樣無感情地說道。
「不是,不是這個問題。」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,也沒去在意女孩無惡意但旁人聽來充滿攻擊力的話語。
「蓮不是人類。」他說出真實。
他們都不算是完全的人類,所以即使跟人類再怎麼相似,也不會成為一個普通的人類。